一个有趣快乐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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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空】玩具与童话之箱
*又是稿子，感谢老板让我发出来混更
*原背景，8k+
*双暗恋却被我写成老夫老妻？欢喜冤家？
*是甜的，但要get感情线需要品里面的对话
*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派蒙消失之术
*至冬国建筑，节日参考俄罗斯
*尤其是节日，融合了桦树节，送冬节，三圣节
*笑死老缝合怪了，所以切勿当真
*所以我真的就是靠稿子混更了吗？？？
*初次写达空，人物掌握不好，望包涵
*最后絮叨一句，写到后面有点神志不清？所以如果看到错别字别打我！
冰雪封尽的极北，雪银素裹于广袤大地之上。
“终于到了，至冬国……”旅行者取下头上的兜帽，露出鎏金般的长发，耳畔的羽毛耳饰随着他甩头的动作晃着。
从斗篷下探出身子的小漂浮物忍不住惊叹出声：“哇！空，达达利亚那家伙没骗我们，这里的确很漂亮！”
“是啊。”少年说着伸手接住自天空落下的雪絮，暖金的瞳中，有飞鸟展翅时的雪白翎羽融入一整片静谧之中，“至冬国的确很漂亮。”
雪落时的风很缓，空气里是大地沉眠后留下的干净气息，伴着若有似无的松木冷香。
至冬的雪花，很轻，是令人意外的温柔。
空不禁想，他好像可以稍微理解一点那个人为什么如此热爱这个被严寒眷顾的国度了。
就在他出神间，雪变小了，而风又大起来，疏疏斜织的雪片让视野变成白茫茫一片。
空忍不住将颈间的围巾向上拉了拉，眯着眼将吹到眼前的发丝别在耳后。
隐约间似乎有人正往他这处走来，面容隐于风雪，唯独红艳的围巾在纯白色的背景下极为明显。
“哟，伙伴！好久不见啊！”来人几步走到空跟前，颇为熟稔地一把搂过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在了少年身上，“你这是终于决定要来至冬国旅行了吗？我立刻举双手双脚欢迎！”
青年身量颇高，像是一株笔挺的白桦树。至冬人天生的冷白皮配上那双苍蓝的眼眸，笑着的时候，两颗眼珠子像是倒映出满幕星河的古老冰川，惊人的好看。
可空心里明白，他呀，疯得很。
想归想，已经和青年颇为熟悉的旅行者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那人勾着自己的手背上，妄图把歪脖子树从自己身上搞下去。
结果没能搞得下去。
空愈发觉得，随着他俩认识的时日逐渐变多，原本那个冷冽好斗的愚人众十一席执行官早朝着某不可明说的地方撒丫子狂奔了，拦都拦不住。
所以谁能帮他把此刻这只赖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灰毛缅因猫带走啊！自己什么体重心里没点数的吗！
他又不是猫爬架！
空心里怒吼着，直接体现在语气上便是若有若无的嫌弃，甚至差点又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双手双脚举一个给我看看啊？”
“还有，快从我身上下去，你好胖。”
“我这叫正常成年男性的标准体重，我不下去！”
虽然空说他胖是故意的，可这并不妨碍他叹老大一口气，伸手拽了拽不知何时飘到他身前的红色围巾，“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所以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你虽然不胖，但是真的重。”
“达达利亚。”
男人还是没动。
空嘴巴长了半天，才蹦出一串很少讲出的音节：“——阿贾克斯。”
“哼，这才对嘛伙伴！”达达利亚终于满意了，嘿嘿嘿地从猫爬架，啊呸，从空身上下来，转而道，“旅行者，欢迎来到至冬国！”
空笑着和对方碰了碰拳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疑惑道：“话说你怎么会清楚我今天就能到至冬的？”
“你忘了一周前给我写的信了吗？至冬不比蒙德可以随意进出，我想着你要过来不懂这些，最后被抓起来了又没人给你保释，所以我偶尔有空会来这里看看。”
达达利亚有意无意在“有空”两个字上强调了一下，显然不愿意多说，于是很快换又了个话题：“所以伙伴，你明知要来这里，就只穿这么点，不冷吗？”
橙棕发色的青年说着大大咧咧地撩开了少年身上披着的绒毛斗篷，冷风灌进来冻得空一机灵：“啊嚏！”
“你看，这不感冒了吗？啊——啊嚏！”
“你这样还好意思说我？”空翻了个白眼，颇为记仇地也去掀对方的衣角，冰凉的指尖触到那一角温凉的皮肤，达达利亚硬是忍住了没哆嗦。
玩笑归玩笑，可当空真的摸到了对方身上那件薄的灰色外套时，他还是没忍住皱眉：“你是生怕自己冻不死？就只穿了这么点！”
达达利亚忍不住反驳：“穿着露肚脐的衣服，只披了件绒毛斗篷的人应该也没资格说我吧？”
空叉腰，意正言辞：“我穿的比你多，就有资格说你。”说完他解开斗篷，妄图把两人一同裹进去。
笑死，根本裹不住。
归根究底，怪就怪某人长太高。
空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他一边戳着达达利亚的腰，一边嘀嘀咕咕：“反省一下，你为什么长到我特意买的大号斗篷都裹不住你？”
“我那不叫长，”青年纠正着，忽地眼前一亮，“不过我有办法！”
“什么办fa——！！！达达利亚，你放我下来！”空猝不及防被人背起来，下意识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叫道。
“别害羞啊伙伴！”棕橙发色的执行官一把背起了身旁的少年，有理有据，“你看这样不就两人都能裹到斗篷了吗？”
“但……但……”耳垂早就红透了的少年一时间说话声音又低又含糊，“你不是至冬国的执行官吗？”
“对啊。”
“权力很大？”
“嗯哼？”
“城门口的士兵都认得你？”
“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的旅行者赶忙放低了音量，语气依旧吞吞吐吐，“我，我们这样进去……你不介意他们说闲话吗？”
少年温热的吞吐近在耳畔，和缓的呼吸吹到耳廓之后，脊柱莫名泛一阵酥麻的痒。
青年不禁眯起了眼，眼尾在某一刻被拉得长且凌厉，配上那双藏在阴影之下的苍蓝之瞳，像是深海扭转的漩涡。
可这些他都不会展现在少年面前，只用无所谓的语气道：“不怕，他们不敢在背后嚼舌根的。”
说着，为了能把人背稳当，达达利亚又把人往上颠了颠。
大号的绒毛斗篷质量上佳，寒冷的风怎么都吹不进去，前胸后背相贴的那一处，竟是意外的温暖。
正如达达利亚所说，城门口驻守的士兵看到两人的模样只是愣了几秒就放行了，期间空一直红着脸不敢抬头，仅露出一颗金色的脑袋供人揣测，直到快到人达达利亚家门口了，才死活闹着要下来。
毕竟是至冬的高层人员，达达利亚的家还是很大的。从小路走到大门的那段时间，他特意解释了几句：“家里原本有六个人的，可几天前老头子的头痛忽然加剧了，我便派人送他去璃月修养一阵，母亲和我的哥哥姐姐一起陪着去了。”
执行官大人说着，注意到少年有些歪斜松散的斗篷，便转身替人系好。
空有些不太习惯：“马上又要脱的……”
可不知为何，某人在这件小事上半点不肯让步：“系好，不许着凉。”
快到门口时，达达利亚最后强调了一句：“哦对了伙伴，在家里别忘了要叫我阿贾克斯。”
空闻言有些疑惑地望过去，派蒙先替他问了出来：“唉？为什么啊？”
“毕竟‘公子’也好，‘达达利亚’也罢，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青年笑了一下，“虽然哥哥姐姐们知道这些，但我的托克和冬妮娅可不清楚这些。”
此时风停雪止，万事万物都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淡而薄的天光从空中落下，经由雪的折射落入那双笑着的蓝瞳中，像是一汪静止的湖，浮动着细碎却闪耀的光点。
空听见对方近乎温柔到近乎纵容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在家里，我只要是他们最熟悉的阿贾克斯哥哥就足够了。”
忽然的，他就有一股冲动，想不分缘由地问上那么一句“那我呢？你想要在我这里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吗？”
事实上，空并没有问，也不会问，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
“托克，冬妮娅快看！我带谁回来了！”一开门，我们伟大的，愚人众最年轻的执行官大人便自动进入“好哥哥”模式，像是提溜着礼物回来的傻狍子，大声嚷嚷起来。
“是哥哥！冬妮娅姐姐，哥哥，哥哥回来了！啊！还带了好人哥哥来家里玩！”
最先窜出来的是空最熟悉的托克，只见他迈着步子“咚咚咚”跑过来就往达达利亚怀里扑。
紧接着又有一个小女孩从房间里探出了头，空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冬妮娅了。
冬妮娅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安静而内敛的女孩，金发碧眼，长相十分可爱。
出于对金发女性的天然好感，空半弯着腰笑着朝对方挥了挥手：“你好啊冬妮娅，我的名字是空。”
“姐姐，姐姐，好人哥哥在璃月的时候很照顾我哦！好人哥哥超棒！”托克从自家三哥怀里探出头，眼神亮晶晶的。
“好人哥哥，好人哥哥，要叫空哥哥！”达达利亚没好气地轻敲了下幼弟的头，教育道，“托克要懂礼貌，知道吗？”
小孩捂着额头，不服气地嘀咕道：“什么嘛，明明哥哥在信里也是‘挚友’，‘挚友’地叫的，我怎么就不能叫好人哥哥了！”
空闻言侧目，表情颇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在里面：“哦~挚友啊……”
“我们刚从外面回来，冬妮娅，你先带托克进去，别沾到我们身上的寒气，哥哥们一会就来找你们。”
达达利亚转头先支开了弟弟妹妹，空也没说什么，等到两个小的都进去了，他才继续道：“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那封信里都是怎么写我的了。”
达达利亚忽然正色：“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好话。”
空一愣。
很快青年就又换做笑脸，推着人的肩膀往里面走：“走吧，别说那么多了，你的手那么凉，快去烤烤火顺便帮我看着点托克，我去做饭了。”
少年无奈应了，盖着达达利亚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绒毯，将自己团吧团吧，融化成了一坨暖烘烘，软绵绵的史莱姆酱。
正当空闭着眼睛差点睡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拉。不知为何有些困倦的少年揉着眼睛问道：“冬妮娅，怎么了？”
不知为何，小女孩的表情略有怪异：“空，空哥哥，你能不能别让哥哥做饭呀……”
空轻声问道：“为什么呢？”
“因，因为……”
可没等小孩说完，达达利亚就已经端着他的“杰作”从厨房间里走出来了：“当当当！极致一钓，完成！冬妮娅，托克，空，吃饭了！”
少年旅行者握着刀叉，表情略带僵硬的望着面前的……额，章鱼须浓汤？莫名有些下不去口。
可某人明显对自己的厨艺心里没点数，最终还是无奈起身，在征求同意之后去做了一顿正常饭菜。
酒足饭饱之后，正是闲的没事的空干脆坐到了窗边的沙发椅上，看雪打发时间。
之前他就说过，至冬的雪意外的温柔，很轻，很干净。
砖石结构的房屋轻盈而细腻，线条简练而用色明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静的基调。
达达利亚不知何时走过来，小臂撑着沙发背，将手里端着的热饮往少年的脸上贴，在得到一个嗔怒的眼神后才将其放在对方手心，他手里也捏着一杯。
他一边握着瓷杯，一边就着这个姿势挑起了一边的长眉：“如何？有何感想？”
“唔……”少年作沉思模样，半晌才缓缓给出回答，“街道很干净，算吗？”
达达利亚失笑摇头：“这算哪门子感想啊，再说，马上就到送冬节了，街道干净那不是应该的吗？不算不算！”
“送冬节？”空第一次听说这个节日，不免好奇。
“哦，这个啊，是我们这里为了感谢冬之女皇而举办的一年一度的节庆，在那天到来之前，会特地进行大扫除，寓意一年的污垢在今日统统除尽。当天早上我们还会吃……”
“会吃黑麦做成的大面包！”一颗褐色小萝卜头探出了脑袋。
“还会编花环，唱歌，跳舞……”又一颗金色小萝卜头探出了脑袋。
达达利亚一人给了一击“小栗子”，没好气道：“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明明是哥哥看空哥哥太认真了，才没发现我们的，羞羞！”托克办了个鬼脸，躲到了冬妮娅身后。
而性格比较腼腆的冬妮娅则是继续和空解释着：“我们还会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放入玩具童话箱，第二天女皇陛下就会变出许多好玩的送给我们！”
“玩具童话箱？”空疑惑，忍不住将眼神瞟向身后的青年。
“我来说我来说！”托克兴奋地举手，“就是一个哥哥带回来的箱子，在送冬节那天会变出许多许多玩具的魔法道具！”
空一边点头，嘴里说着“原来如此”，一边不忘将揶揄的目光投向自己身后。
最后，两人什么也没说。
虽说空是应达达利亚的邀请来至冬游玩的，可借住在对方家里的时候，他还是尽可能地帮对方照顾着弟弟妹妹。
托克和冬妮娅都非常喜欢这个温柔的小哥哥。
某天下午，趁着达达利亚出门办事，空忽然被姐弟俩拉住了手，“空哥哥，空哥哥！”
金发少年顺势蹲下摸了摸两人毛茸茸的小脑袋，温柔道：“有什么事吗？你们两个？”
冬妮娅捏了捏自己裙子的一角，慢慢道：“明天就是送冬节了……”
“可我们还是想不到要往箱子里放什么东西！”托克在一旁补充。
“是这样啊……”空点点头，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传说中的“玩具童话箱”。
其实就是一个桦木所制的箱子，外面为了防止木刺扎到手刷了层清漆。
再普通不过。
可有的人却靠着这么一个箱子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弟弟妹妹的梦想。
明明是那么厉害的执行官大人，想想都有点傻呢。
空在心底叹了口气，忽然问道：“那冬妮娅，托克，你们在这个家里最喜欢谁呢？”
“三哥哥！”两个小孩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不如给你们的阿贾克斯哥哥亲手写封信？”空双掌合十提议道。
冬妮娅：“唔……我写什么呢？”
“就写你最想对哥哥说的话？”
“空哥哥，我还不会写字！”托克手举的高高的。
空忍不住rua了rua他这头和达达利亚近乎一个色的小短毛：“没事，我可以教你写。”
于是，在某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大只带着两小只暗搓搓地开展了计划。
此时，距离惊艳达达利亚还有一天。
而在本次作战计划中肩负吸引“敌方首领”注意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空的肩上。
直到我们的空先锋突然被敌方首领悄咪咪喊了出去。
“伙伴，你说我今年该给冬妮娅和托克准备什么礼物呢？”
我们的公子大人问得真心实意，我们的星海旅者听得内心崩溃。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找我商量啊，被剧透的感觉我真的不想体验啊！
空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语气稍显疲惫：“所以你之前都送了些什么？”
“唔，比如托克要的真人高铁甲小宝，冬妮娅的仙女魔法棒？哎，说到那根魔法棒，我可是特意用了元素晶石请了好几个匠人才做出来的！”
随着达达利亚无意识的讲述，空的表情逐渐空白，听到最后他甚至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
呵呵，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是他不配:)
“……所以能送的我都已经送完了，今年我实在想不出了。伙伴，伙伴你在听吗？空！”
“啊？”少年被人晃得回神，“达，达达利亚，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啊，搞半天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吗？”青年撇撇嘴，苍蓝的眼眸忍不住眯起，伸手扯了扯少年的脸颊。
空没好气地拍开鸭掌：“我听到了，所以不许捏我的脸！”
青年不听，甚至非常过分地捏住脸颊肉上下拉扯，威胁道：“快给个建议，不然不松手！”
“你好烦啊！”不堪其扰的少年忿忿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橙棕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剔透而半透的纯金色。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达达利亚见好就收，“所以，你的想法呢？空，我想参考一下你的。”
少年玩着自己的发尾，长羽发饰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半晌，他终于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不如……”
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少年没有停在原地而是转身回屋。自积雪松林而来的长风涌向他的身后，空若有所感地转身。
松叶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而落，斑驳的光影交错打在达达利亚的脸上，明明灭灭间，苍蓝眼底浮动的眸光温柔而无奈。
今日难得无雪，浅黄的阳落在庭院的桦树叶片之上，留下一层薄致且剔透的光。
送冬节是至冬的传统节日。
在这一天，人们用烤成金色的薄饼祭司太阳，在白桦树下编制花环，将其装点。
到了夜晚则燃起篝火，在巨大的冰之女皇像下载歌载舞。
他们会为神像奉上早晨折下的白桦树的新鲜枝叶，以此欢庆经过漫长的严冬，同时为来年祝福。
祝福丰收，祝福新生，祝福至冬。
……
“三哥，空哥，你们快点快点！慢点的话好看的白桦树就要被抢走了！”对过节算得上最为积极的托克拉着姐姐冬妮娅走在前面，边跑边招呼身后唯二的两个大人。
“托克，别拉着你姐姐乱跑！”达达利亚一边嘱咐随行的暗卫跟上，一边拉着空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
被青年抓住手的空在试着挣脱了几下无果后也就随着那人去了。
此时的人很多，应该是目的地一致的原因。达达利亚和空顺势融入了人群，一起行过街道，步入那一片的白桦林。
直到两人看见托克和冬妮娅的身影，空咳了声，两人这才分开。
有什么发生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小孩们看到自己最亲近的大人明显很兴奋，一个个都举着自己编的并不怎么好看的花环挥着手：“哥哥！哥哥！你们快看，这是我和姐姐编的花环！”
细碎光影之间，在一片白茫之中，象征着生机的绿色显得尤为珍贵。
花环是用薄荷草的茎叶编制而成，上面还缠满了至冬国特有的一种藤蔓植物，会开粉黄蓝三色的小花。
而冬妮娅和托克都选的是粉色的那种。
秉持着孩子要多夸的原则，空本想上前称赞几句，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头顶被人放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去摸——
一顶花环，缀着黄色的小花。
至于是谁帮他戴的，答案不言而喻。空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此时的达达利亚正非常安静地望着他，苍蓝之瞳像是一曲奏响长空的高天之歌，又认真，又温柔。
空忽然就笑了，朝对方扬了扬手里的花环——意外的缀着宝蓝色的小花，青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他就见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即便隔得如此之近，偏要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和他说话。
索性他达达利亚不至于没用到看不懂唇语。
他说——
我还不至于漏了你，阿·贾·克·斯。
心脏在胸腔跳动得极为剧烈，恍惚间达达利亚甚至有片刻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会错意了。
可下一秒少年牵着他的手一同将花环挂上白桦树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
有什么东西，变了。
严寒之中，人们总会去下意识地找寻心灵的寄托，因而对于至冬国来说，白桦树是很重要的一种树木。
它象征着生与死的考验，这与北地极其恶劣的环境相契合。
而桦树总能在这生命灭绝之地焕发生机，所以这类树对至冬人民而言，代表着福瑞。
人们会在这一天将代表生机的花环挂于桦树枝丫然后取下，此行为代表着“受福”。
然后他们便会将花环连带折下的一根枝丫一同掷入湖中，顺水而飘，意在“传承”。
而谁的花环停留在水面的时间越久，谁就被认为是将来最幸福的人。
对于青年男女来说，这样的仪式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们往往会在湖水周围围成一圈，按照花环漂动的方向占卜自己的婚事恋情。
并不明白这一点的空此刻正盯着漂到自己眼前的缀着蓝色小花的花环陷入沉思。
他下意识地去找达达利亚，却发现他此刻正对着湖面傻笑——在他面前是一个缀着黄色小花的花环。
还没等结束呢，空就被人拽走了，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一起回家了。空刚想说为什么不让冬妮娅和托克多玩一会，可一回头发现两人脸上的兴致勃勃，于是便闭嘴了。
显然家里有更值得令他们高兴的事情。
一想到那个有关花环的说法，空还是没忍住，凑到青年耳边，用气音道：“不是说留到最后的那个花环的主人会变成最幸福的人吗？你不好奇吗？”
橙棕发色的青年好笑地睨了他一眼，“你好奇吗？”
空摇头，“其实也不，但感觉‘当最幸福的人’这样的诱惑还挺大的。”
“这对我可没什么诱惑。”那双苍蓝色的眼睛有些俏皮地眨了眨，“毕竟——”
“我应该已经变成最幸福的人了，你觉得呢，空？”
迷迷糊糊间可能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又分不清楚的少年胡乱点头。
某人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四人一回到家，年纪最小的托克已经颇有跃跃欲试的架势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礼物！礼物！礼物！”
相比较而言，冬妮娅则安静许多，不过眼睛里的光总还是遮不住的。
很快，传说中的，拥有无尽魔法的“玩具与童话之箱”终于开启了，最令人瞩目的礼物是——！
“当当！阿贾克斯哥哥召唤券！”达达利亚将手里的两张纸券递给孩子们，“凭借此券，可以瞬间召唤阿贾克斯哥哥并让其陪你一整天哦！”
“真，真的吗！真的可以用这张券就能见到哥哥吗！”托克简直激动坏了，这样的礼物甚至比以往的各种玩具都要让他来得开心！
而冬妮娅则是小心地拿着那张纸，笑的很开心：“我很喜欢。”
空见状终于是松了口气，毕竟他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礼物不能让孩子们满意。
而另一边，孩子们的礼物……不知道达达利亚也会满意吗？
空怀抱着这样的疑问一直等到日落月升，两个闹腾鬼因为白天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都睡了，而空则顺势在燃着熊熊火焰的壁炉旁找到了窝在沙发中的某人。
至冬的雪意外的温柔，而回到了至冬，回到了家的公子先生早已褪去满身防备与尖锐，仅穿了件棉绒的睡袍，暖色的发丝被炉火映得红艳一片。
于柴火哔啵声中，偶尔响起一两声纸页翻动摩擦的声音。金发的少年一边绞着刚洗完的金发一边来到男人身边。
布艺沙发椅被炉火烘得温暖而舒适，他顺势便坐在上面，默默烘干着自己的头发。
空其实不用看都知道，达达利亚在看什么——是他最爱的弟弟妹妹们，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写给他的一封信。
孩童不熟练的握笔手法导致字体歪歪扭扭，偶尔甚至还出现了语法上的错误，这便决定了信件的用词定然不是华美的，不是赏心悦目的。
可正是这样朴实，甚至是多遍重复的语言才更为打动那颗名为“阿贾克斯”的心。
空没打扰身边的人，温暖的炉火，静谧的氛围，偶尔响起的“哔啵”声莫名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唯有这时，空才在如此奇异的节点中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
达达利亚真的很好看。
生长在北地人民特有的冷白皮，高挺的鼻梁，细长的睫毛。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微翘的，泛着橙红光泽的睫羽，以及那似乎是要燃烧起来的发丝。
空无声地叹出气来，不知是在叹些什么，也许是叹此人长得太好。
他将白毛巾搭在肩头，伸手碰上了那头渐干的头发。
柔软的发丝穿行于指隙之间，位于深层的水汽浸润的五指，在触碰到流动的空气时又转为微凉的触感。
空简直快要爱上这样的触感。
冷不丁，他听见男子的声音自下方响起：“这些，都是是你建议的吧？”
许是炉火微醺，对方的声线里不自觉掺入了一点特调的烈酒，有些慵懒，有些勾人。
空不觉得这些是不能说的，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对方低头应该看不到，便“嗯”了声。
和达达利亚相同，空似乎也没发现他音调最后倏然下降的绵软尾音，勾勾缠缠像一尾毫无自知的小蛇。
男人没有说太多，只是同样“嗯”了一声。
空有些困了，便打算上楼睡觉。只是转身前，他像是记起什么又折返回来，食指于中指间夹着的是同样的一封信：“我说了，我不至于漏掉你，阿贾克斯。”
将那封信丢到男人怀里，金发少年便欲离开，可没想到他最后却被人一把拽倒在沙发椅上。
然后……
没有然后了。
炉火微醺，满室温然。
隔着一层玻璃的室外是无尽而落的雪絮。
最后，送冬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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